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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依然吞噬着一切，依然是万物的主宰。
“白色覆盖天穹，炎色覆盖草原……”苍茫的大地照应着古老的词句，虽然对于两位“古人”来说，应该是后人的佳作。
“所以这是什么？”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这个时代几百年前的产物。”岚扶着她的额头。这些天里，他们一直在附近寻找些生存用品，而岚的状态一直不好，“记忆溯流”又在她的身上发生了。
“记忆溯流”，是岚自己总结的名词，一般的穿越者在没有像程黎乘坐的穿梭机的情况下进行时空跃迁会造成记忆的混乱，如果在同一时段，有多个个体同时跃迁，由于她那个时代技术的不成熟，使得多个个体的脑电波在一瞬间暴露在微电流中，产生交融，引发在穿越后时不时的闪回他人的混乱的记忆，这就是“记忆溯流”。岚在此前已经经历过许多次，在“记忆溯流”中，她经历过男女，经历过聚散，可以感受到记忆的拥有者感受到的所有情感，这无疑是一个漫长且痛苦的过程。
“唔……”岚捂着头。
“又开始了？”
“不用你管。”
“好吧好吧，那我来研究一下这玩意……”
程黎俯下身，轻轻擦去碑文上的积雪，念出了这之后的文字：
“血液染红的是雪，雪染白的是心。”
不知为什么，程黎对于这段文字的感觉并不好，这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既定的命运。
“走了。”
岚似乎都不舍得撇一眼，只是抬手挥了挥，随后从自己的面庞上放下，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大概只是些遗迹，都是些不知所云的文字，你们那个时代有这样的吗？”
“几乎没有了，那是几十年前会有的一种文体，后面‘通俗运动’之后，就几乎没有完全正统的了。”程黎笑笑，“不过我是正统的。”
岚白了他一眼，不过也确实被他这时不时令人无语的幽默给逗笑了。“那你来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岚说着，随手从地上团起一个雪球就扔向程黎，程黎一个不稳，栽倒在雪地里，映出一个人形的大坑。
“真是的……干嘛砸我……”程黎起身，看向身下，“这是……”
他拾起地上的一块铁片，在那首诗上划出一道银色的痕迹。“嗯，质地这么软……”程黎疑惑，“这是怎么保留这么长时间的？”
“你是’移陆计划‘之前的时代吧。”
“‘移陆计划’？”
“嗯，‘移陆计划’，是我那个时代各个国家商讨出来的结果，凭借当时的科技水平，已经可以做到迁移较大范围陆地至海上成为岛屿了，你应该知道，太阳的直射点一年四季都在变化，但都处于热带范围内，所以地球的各个部分的温度是不一样的，每块大陆所获得的资源也是不一样的，后面的故事，你应该可以想到了。”
“嗯，大概了解了，所以，我们现在处于一块由大陆而来的岛屿上？”
“并不，我们在‘海空泡’里”
“‘海空泡’？”
“是的，因为‘移陆计划’开始没多久，就受到了许多小国的反对而被迫中止，你知道，我们那时候的世界是高度民主的，他们不同意，别的国家也没有办法。”岚担掉身上落下的雪。
“所以说，这里是一块大陆的一部分向大海移动了一小段距离而造就的空泡？”
“正是如此，对应的，有空泡，海平面也升高了。”
程黎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在他想到的瞬间，他脑海中便迸发出了不能去想的念头，使得他忘记了刚刚的思考，陷入了走神之中。
”你还好吗？“岚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程黎无动于衷。
”喂！“岚有些不高兴。
还是没有回应。
程黎和雕塑一样，静静地矗立在雪中。
”奇怪……“岚想到了什么，望向四周，发现了远处隐藏在雪原上不起眼的红光。
”丝……这不应该是他们那个时代的产物啊，怎么会在他的接口上呢？“岚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刚刚的思考让她快速否定了它。
”先看看吧。“她决定还是先看看，于是拉开程黎的手臂，向”内驱拓展接口插槽“看去。
”Iris 测试版……居然是一个这么古早的版本？“岚激活了自己的 Iris，又称灵枢眼部终端，查看起了程黎的 Iris，”不对，这个程序行为有问题，居然把神经回路给锁死了，怪不得……“
一阵微小电流的冲击后，程黎的 Iris 重新启动，经过一系列自检后，开始了 Recovery 流程。
“等一会儿吧……。”岚选择席地而坐，检查起自己身上的拓展接口。
当绿色指示灯闪烁在岚的 Iris 灵枢眼部终端上时，已经过了许久，岚从睡梦中醒过来，看见程黎坐在旁边。
天已经黑了，月色笼罩着大地，篝火的微弱火光映照着二人的身影。
“你从哪里来的木柴？”
“捡的。”
“这地方能捡到木头？”
”当然。“
”哪里有？“
”这不就是吗？“程黎指了指篝火。
岚都快被程黎的理解力给整无语了，她伸出手，似乎是习惯性地想去弹程黎的脑袋，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随后，程黎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
烤鱼？
岚的脸上满是：”？“
